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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
更新时间:2025-11-06 03:43:0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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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 沈宴的真实身份第二十六章 沈宴的真实身份那夜,阮允棠什么都没回答,只是静静的看着沈宴。沈宴最后默默离开,什么都没再说。阮允棠肩胛处的灼伤在酥酥的精心照料下,渐渐结了一层薄痂。而这段时间,这小院日子竟好过不少。每日的饭食不再是馊冷剩菜,而是有了热腾腾的鸡汤,清爽的小炒,甚至偶尔还会出现一碟精致的点心。分量足,味道也好。“姑娘,您看,”酥酥捧着新送来的食盒,眼里是藏不住的惊喜:“今儿还有冰糖燕窝呢,定是侯爷觉着冤枉了您,心里过意不去,这才吩咐厨房改善的。”阮允棠用银勺轻轻搅动着盅里晶莹的羹汤,眼底没什么波澜。过意不去?定徳侯若有这份心,她阮允棠的名字倒过来写。她没说什么,只安静地用着饭食。身体是革命的本钱,她比谁都清楚。只是偶尔,目光会掠过窗外那株开始抽芽的老树,思绪微微飘远。他倒是沉得住气。自那日火场分别,沈宴就如同人间蒸发。即便升了管事,也从未在她面前出现过。若换做之前,那个因他一点靠近就生出些许不该有妄念的阮允棠,或许会失落,会揣测。但如今,她心里异常平静。那场自导自演的烈火,烧掉的不仅是肩上的皮肉,还有她心底刚冒头的那点不合时宜的恋爱脑。疼,是最好的清醒剂。她很清楚,沈宴那样的人,欠下如此大的人情,绝不会不还。她等得起。只是,她不知道的是,每当夜幕来袭,她的小院的隐蔽角落里总有一个身影看着她的房间,直至房间的灯熄灭,这个身影才会离开。这日午后,小院的平静被前院的喧哗打破。二皇子麾下的门客赵先生突然来访,美其名曰核查军务协调事宜,实则为了什么不得而知。定徳侯心中警铃大作,却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。正厅里,茶香袅袅。“侯爷府上真是人才辈出,”赵先生抿了口茶,目光似无意地扫过厅内侍立的下人,最后落在刚刚奉上茶点、垂首侍立一旁的沈宴身上:“连个管事,都如此气度不凡。”沈宴穿着管事统一的青色棉袍,低眉顺眼,姿态恭敬:“先生谬赞。”“听闻沈管事身手不错,那日救火,很是勇猛。”赵先生放下茶盏,声音带着探究。沈宴语气平淡:“职责所在,不敢言勇。”赵先生笑了笑,忽然对身旁侍卫使了个眼色。那侍卫会意,端着空茶盏起身,脚下一滑直直朝沈宴而去。这一下变故突然,角度刁钻。若沈宴身负武功,本能反应之下,必定会露了痕迹。“哎呀……”一声娇柔的惊呼响起。一直安静,坐在下首的阮允棠,不知何时站了起来,似乎也想上前添茶,脚步一个踉跄,手中端着的热茶,不偏不倚,全泼在了自己裙摆上,同时也撞开了那个滑倒的侍卫。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。阮允棠疼得眼圈一红,声音带着慌乱,连连福身:“父亲恕罪,赵先生恕罪,儿媳……儿媳手笨,没端稳茶盏……惊扰贵客,实在罪该万死。”她表现得完全是一个受惊过度的内宅妇人。赵先生皱了皱眉,审视的目光在她那张写满惶恐的脸上转了一圈,又瞥向沈宴。沈宴依旧垂着眼,仿佛刚才的惊险与他无关,只在阮允棠惊呼时,指尖几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,随即恢复如常。定徳侯脸色难看,既恼阮允棠失仪,更疑赵先生的试探。他勉强压下火气,对阮允棠挥挥手:“毛手毛脚,成何体统?还不退下。”“是,儿媳告退。”阮允棠如蒙大赦,怯怯地看了众人一眼,这才脚步匆匆地离开了正厅。赵先生没能试探出沈宴的底细,反而被阮允棠这么一搅和,气氛变得有些尴尬。他又坐了片刻,便借口军务繁忙,起身告辞。定徳侯亲自将人送到门口,转身回来时,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他深深看了一眼沈宴,却没说什么,拂袖而去。夜色渐浓。阮允棠沐浴后,正由酥酥帮着给肩背的灼伤换药。伤口愈合得慢,新肉生长带着难忍的痒痛。窗棂忽然被极轻地叩响。酥酥一惊,看向阮允棠。阮允棠示意她继续手上的动作,声音平静:“谁?”窗外沉默一瞬,传来沈宴压抑的嗓音,带着一丝气急败坏?“你不该为我涉险。”阮允棠对着镜子,看着镜中自己肩膀上那片狰狞的疤痕,忽然轻轻笑了。她对着窗口方向,声音不高,却清晰无比:“沈管事,”她语气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侃:“我烫伤自己肩胛的时候,你怎的不说……太冒险了?”窗外沉默,最终被一声几不可闻的自嘲打破。随即是逐渐远去的脚步声。他走了。没有回答她的反问。酥酥大气不敢出,直到外面彻底没了动静,才小声问:“姑娘……沈管事他……”阮允棠摆了摆手,示意她继续上药。冰凉的药膏触及伤处,带来一丝舒缓,却抚不平她心中翻涌的思绪。沈宴最后那句话,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,在她脑海里激起层层涟漪。“大夫人,你该明白我走的是什么路吗?”他走的什么路?是了。账本。二皇子。侯府。线索在她脑中飞速串联。二皇子的人为何突然来访,还刻意试探沈宴?定然是账本丢失,让他们感到了不安。这账本里,记录的恐怕不只是侯府的阴私,更可能牵扯到二皇子一系的利益输送?所以,定徳侯是二皇子的人?那么,他们知道沈宴的真实身份吗?阮允棠蹙眉深思。若知道沈宴就是流落在外的三皇子,二皇子绝不可能仅仅派个门客来试探,恐怕早就暗中下杀手,永绝后患了。定徳侯对待沈宴,也绝不会是现在这种态度。所以,他们不知道。这个认知让她稍稍松了口气,但紧接着,一个更尖锐的问题浮上心。那沈宴自己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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